顾近舟淡淡道:“太外公送的,他喜欢这些雅东西。他总说我杀气太重,让我闲暇时偶尔拨弄几下琴,中和一下身上的杀气。”
颜青妤想到初见陆砚书时,他送她一幅大开门的唐伯虎风的《风竹图》。
他的确是挺儒雅的一个人,如圭如璋,风姿清和。
苏婳的气质便随了他。
颜青妤抬手摸摸平平的小腹,以后若生个女儿,脾性像顾近舟,到时可有她头疼的。
顾近舟走到古琴前坐下,问:“想听什么曲子?弹一首给我女儿听。”
颜青妤好奇,“怎么那么肯定是女儿,万一是儿子呢?”
顾近舟修长中指轻触一下琴弦,清亮古朴的琴音飘至颜青妤的耳畔。
顾近舟道:“男人智商高,X型染色体生命力会更强,第一胎生女儿几率大。”
“我的智商也不低,万一这胎是儿子呢?”
顾近舟回眸扫她一眼,“要打赌吗?”
“赌什么?”
“赌你一辈子。”
颜青妤灿然一笑,“好,如果第一胎生女儿,我一辈子都听你的。如果是儿子,你一辈子都听我的。”
顾近舟扬唇,心中暗道,傻乎乎的。
他俯身坐下,坐姿修展如鹤,修长手指在琴弦上熟稔地拨动。
空旷优美的曲调倏然流入颜青妤的耳畔,缓缓流淌至她心间。
那乐声时而清亮,时而浑厚,时而松透,时而古朴,时而苍凉,时而宏大,时而清润,时而凝重,时而灵透,时而幽奇。
宛若山峦叠翠,高山巍巍,流水潺潺,动听至极。
颜青妤知道这是著名的《高山流水》。
她俯身在他身边坐下,手指在琴弦上拨弄起来。
二人初次合奏,居然配合得极好。